[小狐熊週記] 20210927 善意的惡行 Well-intentioned Evil
日前狐熊一家去公園,玩著我丟你撿的遊戲:
我把皮球往旁一扔,坐等小狐熊屁顛屁顛地把球撿回來,如此周而復始循環不息。
正當某次我球剛脫手,小狐又正要去追球的時候,坐在旁邊長椅上的一位阿婆突然起身,把小狐的球撿起來,走了。
……小狐傻爆眼。
原來阿婆只是作勢欲走,走沒兩步後又回過身來,笑吟吟地把球揣在懷裡,對著小狐出言挑釁:「這球是我的囉~」
……小狐嚇哭。
阿婆眼看自討沒趣,把球塞還給小狐後就走了。
剩我們一家人在原地開始安慰受創的小狐。
完全可以感受到小狐內心遭受相當大的衝擊,深刻感受到了人的醜惡。當下球是再也玩不下去的了,甚至小狐也不願意再把球交到我手上,牢牢地抓著。
球被搶走的恐懼已烙在他的心底,小狐就這樣抱著他的球坐著,慢慢地平復情緒。
我深有所感,還諷刺地跟小狐說了一句「這就是台灣最美的風景啊!」
阿婆看起來沒有惡意,我也相信他沒有。但傷害確在。這種以善意包裝的惡行,一天到晚都在發生。
就像日前提到的「非暴力溝通」。很多人真的也沒有惡意,但是他們講出來的話就好像是拿刀捅你一下。
我可以理解對方並非故意、也絲毫沒有惡意。但我就是無法忍受無端要被捅這麼一下,而且大概一輩子也無法習慣被捅的感覺。
我也可以理解,在台灣,人與人的界限往往就是這麼模糊。
模糊到隨便一個路人都可以把你的球直接拿走、隨便一個路人都可以出手捏你小孩的臉、隨便一個路人都可以直接深入指導你小孩要怎麼帶才對。
我完全可以理解這種熱情、熱心的特質對某些族群來說是備受讚揚的美德。在那個圈子裡,人們可以很輕易地打成一片,彼此沒有什麼界限。
但我始終無法融入這種族群。
曾經聽說過芬蘭的文化,連排隊都會自動保持1.9公尺的距離。差不多就是一個就算自己突然昏倒,也不會撞在別人身上的距離。
再看了幾個芬蘭文化社交距離的日常展現,我覺得相對於台灣充滿侵略性的善意,芬蘭反倒更加接近至善至美的理想世界了。
而我也答不上來我希望小狐熊像台灣人多一點還是像芬蘭人多一點。
是以事發當下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該喝斥那個阿婆好,還是說服小狐接受這種行為好。
目前的我,就只能在小狐感到驚慌難過的時候陪伴他抱抱他而已。
在此先把這個事件寫下來,
也許三十年後,小狐可以不用太過費力地回想,就可以拿著這個曾經帶給他莫大衝擊的人生經驗來跟諮商師討論一番。
畢竟坐在諮商師面前的每一分鐘都所費不貲,如果這篇週記讓未來的小狐可以省下一點回憶童年的時間、省下一點諮商師的寶貴時間,我不介意小狐回來跟我一起分享一下所省下來的金錢所帶來的快樂XD
相對的,我也不介意小狐沒有來跟我分享一下所省下來的金錢所帶來的快樂。
小狐快樂就好。
啊,本週幾乎都沒有小熊的篇幅。
那先預告一下,下週來寫小熊的故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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