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小狐熊在我家

理性的人與超理性的人 今天上學前的早晨， 小熊一邊大哭，一邊喊著「爸爸抱抱」，一邊向我走來。 因為小熊不聽媽媽的話， 又在玩電動牙刷的開關。 媽媽見狀唸上幾句， 小熊就爆哭了。 我一如既往地把小熊抱在懷裡， 提供我情感上的支持。 只是我的嘴巴又 忍不住開始說起大道理 。 而我的道理講來講去， 總是跳不脫「理性人」那一套思維。 所謂理性人， 就是每一個決策都是充滿理智的。 作為一個理性人，  絕不會選擇去做弊大於利的事情 。 「小熊，我問你， 媽媽之前有沒有提醒過你不要玩牙刷？ 你知道這是不對的嗎？ 那你為什麼還要去玩呢？」 這一輪詢問， 絕對問到理性人啞口無言。 因為這顯然不是一個理性的行為。 「你為什麼明知道是不對的，你還是要去做呢？」 是一個對理性人來說很難回答的問題。 不過對於「超理性人」來說， 這很容易回答。 所謂超理性人， 就是已經充份認知到人天生就是不理性的動物。 並且在更高層次上， 刻意運用人類不理性的天性， 來達成自己的目標。 超理性人：「我知道什麼是對的，我也很想做對的事， 但我就是做不到。」 想要成為可愛的小熊的小熊 兩個月前我寫下了這樣的文字， 但我今天幾乎忘了這件事： 小熊最近很不聽話、讓人煩躁又生氣。 平常很可愛的小熊，讓人生氣的時候看起來就不可愛了。 而他最近就頻繁地在「可愛的小熊」與「不可愛的小熊」來回切換。 我今天晚上問小熊： 「你是不是有時候想要當不可愛的小熊？ 是不是一直當可愛的小熊太無聊了，有時候想要當不可愛的小熊？」 小熊難過地回答說： 「不是......  我是想要當可愛的小熊的，可是我做不到 」 我聞言動容。 忍不住蹲下來抱抱小熊。 我們不都是如此嗎。 後來我呼喚他的時候，就不稱他為「可愛的小熊」了。 我叫他「想要成為可愛的小熊的小熊」。 我們不一定總是能成為「可愛的小熊」 但我們總是可以成為「想要成為可愛的小熊的小熊」， 某方面來說，這還更可貴一點。 我想起來了， 小熊一直都是很努力想要當可愛的小熊的。 真的讓人很不耐煩 其實就在昨天， 我也才氣急敗壞地跟小熊說 「你怎麼都講不聽呢！ 不是跟你說不要玩電燈 不要玩電燈 不要玩電燈嗎！ 你怎麼都講不聽呢！」 其實大家都看得出來小熊不是故意的， 他一被提醒就知道自己又做錯了。 只是不管小熊是不是故意的， 需要我一直重複提醒， 真的讓人很不耐煩…… 就像是我讓...

  昨天中午我趁著小狐熊在家上英文課的時間， 跑去我們家附近的星巴克兼差當 Excel 老師賺點外快。 我一教完課，就捧著剛賺到的熱騰騰的錢， 踏著輕快的步伐回家。 心裡盤算著「有了這些錢，今天晚上可以帶家人上館子了！」 我回到家推開家門， 立刻就興奮地大聲喊道「我回來囉～～」 迎接我的卻是一片寂靜。 進了家門， 只見狐熊媽媽一臉不悅地坐在餐桌旁。 小狐熊兩個人則是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樣子。 呃……看起來不太妙啊。 我問小熊發生什麼事了， 也問小狐發生什麼事了。 兩個人都支支吾吾結結巴巴，沒有人講得清楚。 現場氣氛非常緊繃， 我剛剛興高采烈的情緒一時不知道該往哪擺。 搞得我也慌張了起來。 我正觀察他們三個人的對談互動， 試圖蒐集線索想拼湊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才沒一會兒，狐熊媽媽就抄起手機鑰匙， 一邊對小狐熊撂下了幾句狠話，一邊離家而去。 留下我僵在當場錯愕不已。 狐熊媽媽雖然出門了， 但我還是很好奇到底發生什麼事。 就繼續向小狐熊探詢。 但問來問去都只得到一些空洞的敘述，總是問不到點上。 我始終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惹得媽媽這麼生氣。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知道狐熊媽媽什麼時候會回來。 雖然不知道小狐熊到底做了什麼事情， 但我還是叮嚀了小狐熊，如果媽媽有回來， 請一定要好好跟媽媽溝通道歉。 後來狐熊媽媽沒有回來。 下午也沒有回來，晚餐時間也沒有回來。 換我開始對小狐熊生氣。 我一氣小狐熊又不聽話又惹媽媽生氣， 二氣小狐熊惹媽媽生氣後又不好好道歉。 我甚至開始埋怨小狐熊把我的美好生活給毀了。 而且不只禮拜天這一天， 我一邊生氣一邊又想起了前一天也是小狐熊害的。 要不是小狐熊週六一早又在那邊搞些有的沒的，害媽媽頭痛不已， 我原本有機會度過一個快樂的禮拜六的。 週末兩天，本是繁忙工作之餘跟家人相聚喘息的空檔。 結果被小狐熊搞得我連跟狐熊媽媽一起吃一頓飯都沒辦法。 我愈想愈生氣， 好不容易賺了一點錢，想要全家人一起開開心心吃一頓晚餐的。 結果都被小狐熊給毀了。 我又生氣又難過又失望又傷心， 又低落又痛苦。 我不單在心裡埋怨， 還忿忿地直接跟小狐熊說 「 都是你們害的！都是你們害的！！ 好好的一個假日，好好的一個節日，都被你們毀了！ 」 不過小狐熊兩個人都一副蠻不在乎的樣子。 反正就算媽媽不理他們，就算爸爸不理他們， 他們總是有對方可以一起玩。 他們也還真的就從下午玩到了...

小狐和小熊的性格差異已經十分巨大了。 其中一個很明顯的就是小狐特別會惹人生氣。 舉凡是該做的事情不做，或是不該做的事情一直做，都叫人氣結。 我們都知道要用智慧與創意來引導孩子，但順著血氣本能最「 輕鬆簡單又直覺」的方式仍然是生氣與指責。 於是我們一天到晚都在對小狐生氣。 大禹治水早就開示了我們，硬拼硬幹的方式吃力不討好。 何不給他一個出口，順性而為便是。 而且這個年紀的小孩鬧脾氣本屬合理，我們犯不著跟他硬碰硬。 不過我們凡人就是沒那等大智慧，所以才尊稱禹一聲大禹。 要是一般人就可以做到了，哪還輪得到大禹來表演。 於是我們仍舊傻傻地用強硬的言詞與道理築起高聳的土牆， 強迫小狐照著設定的路線流向指定的方向。 結局不用說，就是土倒牆破，小狐大氾濫。 不過每一次經驗後，我們都會思考、學習並改進。 小狐也一直有在進步，一次一次用愈來愈社會化的方式跟我們互動。 而我自己也一直有在思考，要怎麼把我生氣的情緒表達得愈來愈好。 我最近想到了一個方法，實測有效， 讓我愈來愈能平靜面對令人生氣的小狐。 就是一旦覺得生氣了，就開始做伏地挺身！ 不要浪費時間力氣在無謂的生氣上。 如果小狐拖拖拉拉不收拾東西，我也開始做伏地挺身。 就看我要做到第幾下他才肯把事情做完。 伏地挺身對我來說並不是懲罰或負面力量， 我其實是很樂於把握時間鍛練身體的。 所以這個轉換對我來說， 只是提醒自己可以把原本用來浪費在小狐身上的力氣拿來做更有意義 而且我也更想做的事情。 之前小狐不配合的時候，我都會想用力地推， 把小狐推往正確的方向，但往往累得筋疲力盡，而且沒效。 現在我都把規則講清楚之後，就讓他自己去決定要怎麼做。 而我就在他旁邊把原本用來生氣的力氣用來做伏地挺身。 而這個方式帶出一個潛在效果就是我對於自己的情緒變得更有自覺。 因為我要不斷地自我評估「我現在是不是開始要生氣了？ 我是不是要開始做伏地挺身了？」 要管理情緒的第一步就是要先察覺情緒。 感謝小狐讓我經常有這樣的練習。 伏地挺身可說是名符其實的「隨地可做」。 但有時候我仍會遇到無法做伏地挺身的情況。 例如在我幫小狐洗澡的時候。 如果小狐洗澡時拖拖拉拉不配合， 在狹窄的浴廁中我是沒有辦法找到一席之地來做伏地挺身的。 於是我就臨機應變改成在浴廁深蹲。 說也奇怪，不管是伏地挺身還是深蹲， 小狐好像都沒有讓我一次做超過十下過。 總是很快地就推動了下一個流程。 是...

學期將盡，又到了快放寒假的時候了。 距離學生時期已經十年之久的我，過去幾個月又再次感受到學期的起落脈動。 除了因為我有幾位家教學生是未成年的真正在校學生之外，另一個原因就是這學期我們家出了一位小學老師……就是狐熊媽媽。 （狐熊媽媽突然興起跑去當小學老師的事件，記述在 「不在乎錢少錢多，在乎實現自我」 這個故事中） 是的，狐熊媽媽成了大清早就要到校的小學老師，對我來說最直接的影響就是這幾個月都由我負責帶小狐熊上學。 而這幾個月跟小狐熊相處的經驗確實也讓我成長了不少。尤其是與小狐熊的相處模式，我已經被打磨地十分光滑，漸漸進入波瀾不驚的階段。 – 如果小狐熊早上心情好、手腳利索、穿載迅速，我們就會進入開開心心的相處模式，邊玩邊聊邊上學。 但若小狐熊早上心情欠佳、不情願不配合，各種哭鬧耍脾氣，我就會進入沉沉穩穩的相處模式： 「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岡。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 任憑小狐熊哭喊多麼淒厲、演出多麼邁力，我就是自足一口真氣。 我的原則非常簡明：「要抱抱可以、要哭鬧也可以、但要逼我妥協就不行」 小狐熊就算是在很惱人的時候想要抱抱，我也都會盡量表達願意。即使有時候我其實很生氣。 因為我一直都覺得我是跟小狐熊站在同一邊的隊友，隊友難過時我當然要支持他安慰他。 而且我都是對事不對人。我抵制的是不當行為、而不是抵制小狐熊。 所以我選擇一邊譴責不當行為，一邊抱抱小狐熊。 我也不反對抒發情緒。 我常跟小狐熊說「你覺得難過可以哭一哭、覺得生氣可以跺跺腳。我會等你。」 因為傷心不如意時，哭哭鬧鬧生生氣，本就是正常不過的反應。 我完全可以理解想做的事卻不能做的難過感覺，因為我每天也都有。 小狐熊想要玩玩具，卻不得不去上學。我想要打球，卻不得不回家。我們都有想做的事情與該做的事情。 所以我幾乎每天都在跟小狐熊說：「不是你想要做什麼，就都能做得到。時間與資源就是這麼有限。我們就只能取捨。就只能取捨。」 這些話有一半是講給我自己聽的。 所以在不得不請小狐熊做好該做的事情的時候，我能做的就是陪著小狐熊哭一哭，並一起面對各種現實限制。 在得不到的時候只能認命，所以得到的時候我們更加珍惜。 – 在這幾個月上百個上學的日子裡，當小狐熊不肯配合的時候，我也有幾次嘗試著把怒氣強烈地表達出來，看看有什麼效果。 但在我主觀看來，其實沒什麼效果。 如果是為了讓小狐熊感到恐懼害怕或是要讓小狐熊情緒崩潰，或許有...

早上匆匆忙忙要著裝出門上學了。 小狐：「我想要穿猴子襪 T_T」 阿羊：「猴子襪還沒洗好耶，今天只能穿其它襪子了」 小狐：「我想要穿猴子襪 T_T」 阿羊：「好啊，等洗好了之後，也許明天可以穿」 小狐：「我想要現在就穿猴子襪 T_T」 阿羊：「可是我們現在沒有猴子襪耶，怎麼辦呢？」 小狐：「我想要穿猴子襪 T_T」 阿羊：「我沒有辦法給你猴子襪，不過我可以抱抱你。要不要來抱抱？」 (小狐哭著爬過來抱抱) -- 在面臨問題的時候，我常常用一個粗暴的二分法：「勇於解決那些我所能解決的問題，安於接受那些我沒辦法解決的問題。」 問題能解決就解決，不能解決就……算了。 在這個情境裡，我原本想要說服小狐跟我一起接受這個「猴子襪短缺」的無解問題。 因為我們就是無法在有限的時間內憑空生出一雙可穿的猴子襪。物理上不可解，我們只能接受這個事實。 當我正準備於接受這個無解的問題時，突然意識到這其實不是一個「事情」的問題，而是一個「心情」的問題。 從事情的角度來看，這個問題全不可解；但從心情的角度來看，這個問題完全可解。 我相信小狐也能理解沒有猴子襪的現況，他只是心情上真的很想穿。 還好我今天很有耐心，沒有大聲地唸他催促他壓迫他， 而是選擇了一個相對溫和的方式安慰他。 不要忘了，在祈求「勇於解決能解決的問題，安於接受沒辦法解決的問題」之外，還有一個重點： 「要有足夠的智慧來分辨兩者的不同」 -- 才抱了一秒鐘，小狐就說「我想要抱被被」，然後就咚咚咚跑進房間裡了。 然後沒多久又抱著被子跑出來說「爸爸你可以抱抱我嗎？」 後來我們一起平復了情緒，然後一起挑了兩隻襪子，開開心心出門上學去。 溝通需要時間，平復情緒需要時間，一起找出替代方案需要時間， 所以我們今天超級晚出門。 但以後見之明來說，我覺得這其實比急躁生氣、不耐催逼，還來得更有效率。 發怒有害健康，承受怒氣也有害健康。 當以怒氣驅動小孩的時候，也許可以省下十分鐘早點出門上班上學。 但可能我們的壽命也都因此減損了十分鐘。 我本來想得意地跟小狐熊分享說：「生氣是一種選擇，不生氣也是一種選擇。我今天選擇了不生氣，我覺得我選得真好！」 只是後來上學的路上我們又在聊一些有的沒的，我就忘記說了XD

不知道小狐熊有沒有發現，我每天早上送他們上學的時候我的情緒都很容易被預測。 只要小狐熊很配合我出門的步調，快手快腳地穿戴完畢迅速出門，我就會很開心。 但要是小狐熊按照他們的步調拖拖拉拉不肯迅速出門，我就會很暴躁。 遇到出門困難的情況，我也都會直接跟小狐熊說「快快快！」「已經很晚了！」「我最討厭遲到了！」「我最討厭浪費時間了！」「我覺得很不開心！」  -- 我說「我的情緒很容易被預測」，而不說「我的情緒很容易被操控」 是因為我覺得小狐熊目前仍然沒辦法隨意自在地控制自己的行為。他們並不是刻意選擇了要拖拖拉拉的。 對小孩來說，每一個微小的選擇都像是擲骰子一樣。有時候擲出了六，有時候擲出了一。 他們可能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有時候突然就穿戴整齊了、為什麼有時候就停在原地了。 小狐熊既然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當然也就無法藉此來操控我的情緒。只能根據所發生的行為來預測我的情緒。 就像我們不能控制天氣，但是我們可以根據天氣來預測交通路況。 就像我們不能控制股市，但是我們可以根據股市來預測投者人心情。   -- 早上把趕著出門時間壓力直接轉嫁在小孩身上無疑地是一種不智的行為 當孩子感受到大人負面情緒的衝擊時，便更難好好地把該做的事情做好。 這時候大人可以做個選擇，是要發洩情緒？還是要解決問題？ 如果是想要解決問題，那就得好好地拿出耐心來跟孩子溝通。 憑著血氣大吼大叫就想把小孩驅動，往往得不償失。 -- 最近小狐熊也常常會強烈地表達自己的意見，當我提出該收玩具囉、該刷牙囉 、該出門囉， 小狐熊可能會說「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我會說「我可以抱抱你，但我們還是要收玩具。」 -- 不管是對大人還是小孩，我都試圖讓對方理解：我跟你是站在同一邊的，我們是要一起面對問題並解決問題的。 我要對抗的不是你，你要對抗的也不是我。我們是要一起對抗問題。 所以我總是很小心、盡量不要傷害隊友。因為那可是隊友啊，可不是敵人啊。 也因如此，當我被隊友傷害的時候總是特別特別特別的難受。我不懂也不能接受，為什麼要這樣傷害一起面對問題的人。 球技不精確實是我的錯，但我仍然一直在努力、沒有擺爛不練球。 苛責隊友對心情和事情都沒有幫助。請大家停止傷害隊友。 力量是用來保護人的，不是用來傷害人的，更不是用來傷害自家人的。 我跟小狐熊說「我可以抱抱你」，表示我們是站在同一邊的...

 # 小狐熊週記 20220620 有一天晚上小熊不小心做錯了一件事， 一旁的小狐逮到機會就開始碎唸把小熊唸爆！ 被唸的小熊沒有解釋、低著頭沉默。 但是小狐的殺意並沒有因為小熊的消極抵抗而減弱，仍然對著小熊一直唸一直責問一直唸一直責問。 我在一旁肚裡覺得好笑，因為小狐這個氣勢簡直把狐熊媽媽的神韻學了個十足。 在我還來不及把這個趣事跟狐熊媽媽分享，隔天早上就剛好我也因為做錯事而被罵醒， 狐熊媽媽邊罵還邊說了句「難怪小孩都跟你一樣。」 我當下思考了一下這句話敘述的是一個「感覺」還是一個「事實」 我自己覺得這是一個事實，所以我沒有否認。我不喜歡否認事實。 小狐熊確實深受我的影響。前一天晚上我只看到唸人的小狐把媽媽學得很像，但其實我沒注意到的是，被唸的小熊也把爸爸學得很像…… -- 不管學習什麼，選擇一個好的模仿對象是很重要的。 但在學習「被罵」這件事上，小狐熊能模仿的對象大概只有我了。 是以我每次看小狐熊被罵的樣子，都彷彿看到我自己的影子。 我被罵時，常常需要進行大量的運算思考， 思考對方到底在生氣什麼，同時也思考自己為什麼會不小心犯錯。 但發怒者暴烈的情緒常常讓我腦袋當機、一片空白。 面臨對方的質問或責問，我往往既答不出來、也不敢答出來。 眼看對方愈來愈生氣，處於驚嚇驚惶的我更無法好好把話講出來。 面臨驚嚇，每個人可能有不同類型的反應，而我這種大概就是最沒用的一種。 就是僵在當場、沒有反應。 -- 這禮拜有一天早上上學前，小熊又惹媽媽生氣，我們三人都敦請小熊趕快去跟媽媽道歉， 但小熊好像是被罵僵了、整個人像當機一樣， 不管我們怎麼跟他講話，他都沒有反應。不管問他問答題或選擇題或是非題，通通答不出來。 這個症狀看起來就像是我被罵到僵在當場、無法反應一樣。 當天計劃本來是狐熊媽媽要送小狐熊兩個人一起去上學的，但小熊始終不肯道歉不肯講話、無法溝通， 後來狐熊媽媽就送小狐一個人去學校了。 最後是我叫了計程車把小熊匆匆從家裡送到學校去，我再趕去上班。 心靈受創的小熊在上計程車的時候也爆哭，到學校門口的時候也爆哭。 我一方面很能理解小熊的處境與反應、很能體會小熊被罵的痛與痛苦。 但我同時還是對這件事感到了不耐煩和焦慮。 我手上事情都已經忙不完了，還要努力溫柔和善地在這邊跟這隻不肯跟媽媽道歉的臭熊消耗時間和耐心。  真的煩死人了😭 -- 我最近現在已經很少會被罵到...

昨天心情很不好，因為小狐一直惹我生氣。 不過在盛怒之下，我仍然沒有把他打趴在地。 「Strong people don't put others down. They lift them up.」 所以我只想揪著他的衣領把他舉起來狠狠質問他 「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 但是考量到硬扯衣服容易壞掉，所以算了。 -- 昨天其中一個令人生氣的情節是，小狐把收在抽屜裡的冷氣遙控器拿出來嗶嗶嗶嗶嗶嗶亂按一通。 冷氣被他按得開開關關開開關關。 我立時放下手邊的事情上前阻止、收取遙控器、並解釋這為什麼是個不當行為， 也請小狐去把遙控器歸位收好。 小狐聞言答應了，接過遙控器，我以為他要拿回去放好了， 但才過了兩秒，小狐就把遙控器往地上一丟， 遙控器跟我的怒吼立時一併炸裂。 我是因為完全相信小狐具備把遙控器收好的知識與能力，才把遙控器交給他， 想不到慘遭欺騙與背叛，落得如此下場。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蕩然無存。 -- 我後來認真地思考反省了一下，到底有沒有機會在保有信任的情況下，也保護到遙控器呢？ 以高度98公分的自由落體來估計，要成功救到失速墜落的遙控器，我必須在0.45秒之內出手抄起它。 這感覺不太容易。好像比在羽球場上撲救一顆網前小球還困難。 為此我還去找網站測了一下自己反應速度，想更具體地評估「在遙控器落地前成功接起」的可行性有多高。 (有興趣的人也可以自己測測： https://humanbenchmark.com/tests/reactiontime  ) (我拿了手邊的有線滑鼠和藍芽滑鼠各測了幾次，無線滑鼠反應時間明顯慢上幾十毫秒。可見這個數據僅供粗略參考。) 如果光是反應的時間就要耗掉個兩三百ms，那麼我出手抄底的動作就必須在250ms內完成。 也就是要在一瞬間完成。 ーー這並不是比喻，是真的眨眼的 一瞬間 。 (每次眨眼平均需時約250毫秒 －wikipedia) 我計算完之後，在腦中以意念模擬了一下，也站起來比劃了一下， 看來要達到這個速度，光是「出手」是不夠的。 蹬腿、扭腰、沉肩、出手，整個動力傳遞鏈都必須一氣呵成、協同出力才行。 這需要相當練習。 -- 而除了拼體能與速度，還要拼經驗和智慧。 畢竟反應速度的優化空間有其侷限，就算練到電光石火的水準，能爭取到的時間頂多也就200ms。 還好，我面對的並非死板板的自由落體，而是個活生生的人。 任何人一招之出...